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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人去屋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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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醫……神醫……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朕又能看到了……”皇上一早醒來,視力又有所好轉,他坐在床上大笑大叫。

小太監蘇和小跑著過來點頭哈腰道,“恭喜皇上,賀喜皇上。”

“神醫呢?”皇上問。

“這……”小太監躲閃著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“哦,朕想起來了,神醫昨夜出宮取藥去了。”皇上接過丫鬟送來的漱口水,漱了口後又問,“神醫可說過什麽時候回宮?”

“這……”蘇和還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。

“這什麽這!”皇上不耐煩的把丫鬟端上來的洗手盆打翻,“趕緊說,神醫什麽時候回來!”

“皇上!”蘇和嚇得跪在地上,“皇上,奴才不敢說呀!”

“說!再啰嗦,即刻打死!”皇上暴怒。

“皇……皇上,神醫昨夜沒有出宮。”蘇和磕頭道,“皇後娘娘叫賈都尉把神醫抓起來了!”

“什麽?抓起來了?為什麽?”皇上怒道。

“具體情形奴才也不知,奴才讓神醫拿出皇上親賜玉牌,可皇後娘娘不信,還將奴才踹翻在地。”蘇和委屈的說。

“他們把神醫關在何處?”皇上急道,“來人,給朕更衣。朕要親自放了神醫!”

幾個丫鬟趕緊小碎步的跑過來,從架子上取下龍袍,小心的給皇上穿好。

“皇上,奴才聽說神醫好像被關押在太醫院的一個山莊裏……裏面好像還關著神醫的妻子……”蘇和回憶道。

“太醫院山莊?神醫的妻子?”皇上糊塗了,“為什麽抓神醫的妻子?”

“這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,皇上!”蘇和一臉惶惑。

“嗯……”皇上穿好龍袍,站在那裏想了一會兒,“去,把賈健給朕帶來。”

“是,皇上。”蘇和爬起來小跑著出去。

再說那賈健,正在秘密審問手下從吳家溝帶回來的老漢吳柱子。

“本官問你話,你要如實回答,若有半句假話,定叫你死無全屍!”賈健威嚇道。

“老漢活了70多歲,從未撒過謊,官爺,只要是小老兒知道的,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吳柱子跪在地上,想自己被莫名綁來,一定是兇多吉少。

“好。本官且問你,你可認識潘安?”賈健道。

“潘安?官爺是問在我們那裏教書的先生嗎?”吳柱子腿不抖了,“這潘先生在我們那裏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。”吳柱子道。

“為什麽?”賈健道。

“潘先生人長得美,心地又好,教我們那裏的孩子讀書又不收費。”吳柱子感嘆道,“是個大好人啊……”

“那你可知他來自哪裏?為什麽流落都吳家溝那麽偏僻貧窮的山溝?”賈健問。

“官爺,這個小老兒真的不知道,我們那裏的村民都說,潘先生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貴人。”吳柱子放松下來。

“一派胡言!”賈健一拍桌子叫道,“那潘安一介書生,怎地是上天所賜?”

吳柱子嚇得一激靈,又緊張起來,結結巴巴道,“那……那是……那是狐貍轉世?”

“狐貍轉世?”聽到這四個字,賈健沒來由的又是一陣不安,他皺著眉一擺手,心煩的叫道,“帶下去!”門口的侍衛應了一聲,就把吳柱子拉了出去。

仔細想來,這潘安確實美得有些古怪,莫非真是……賈健愈發覺得不安,必須立刻去太醫院的山莊親自審問潘安才行,賈健急忙起身,卻與急匆匆進來的小太監撞個滿懷,“哎呦……”蘇和大叫一聲,仰面倒地。

賈健一看又是昨晚那個小太監,就一伸手把他拽起來,“又來找揍?”

蘇和揉著撞疼的肋骨,“奴才哪禁揍啊……奴才是來傳話,皇上有請。”

“皇上?”賈健心裏明白,這皇上一定是為了昨晚的事,賈健和門口侍衛低聲耳語道,“趕緊去請皇後娘娘到養心殿。”然後朝蘇和一擺頭,“那咱就走吧,蘇公公。”

兩人來到養心殿,皇上正在跟丫鬟發脾氣,丫鬟們見蘇和和賈健進來,如遇救命稻草,趕緊都溜了出去。

“臣賈健參見皇上。”賈健跪地叩首道。

“賈健!”皇上走上前去狠狠地踢了賈健一腳,卻疼得自己跳腳大叫,“大膽奴才,你敢害朕,你竟敢害朕!”

賈健連連磕頭,“臣冤枉,臣哪敢害皇上啊!”

“你不敢?”皇上氣呼呼的坐下,“你不敢怎麽把朕的神醫抓起來了,啊?!神醫抓起來了,誰給朕看眼疾?難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想朕的眼睛好起來嗎?啊?”皇上瞪著三角眼,一連串的反問賈健。

“皇上,臣也是奉命行事,望皇上明察。”賈健喊道。

“奉命?奉誰的命?”皇上端起茶杯摔到賈健頭上,剛剛泡好的茶葉灑了賈健滿頭滿臉,賈健狼狽極了。

“是奉了本宮的命,不行嗎?”賈後底氣十足的聲音穿過殿門,皇上一哆嗦。隨後,賈後帶著一行人等氣勢洶洶地闖進養心殿,“皇上,那潘安犯了欺君大罪,本宮為何抓不得?”

“他……他犯了什麽……什麽欺君大罪?”皇上被賈後的氣勢擊垮,有些結巴,“他明明治好了朕的眼疾,現在……現在朕都能看見皇後了……”

“你可還記得清河公主?”賈後怒道。

“朕的女兒,如何不記得?”皇上道。

“記得?那你還記著公主下嫁之人?”賈後接著問。

“這……這……好像……已經死了……”顯然皇上不記得是誰了。

“死了?哼!”賈後怒火中燒,“用假死欺騙我們的女兒,欺騙皇上,難道本宮不該抓他嗎?”

“你是說……你是說……潘安就是清河公主所嫁之人?”皇上有些糊塗,“怎麽可能?人怎麽能假死?又該怎樣覆生?皇後,莫不是想念女兒情切……”

“哼!”賈後本來旨在為賈健解脫,卻脫口說出自己這些天來一直都疑慮的問題,難道這靈光一現,就是問題的實質?難怪總覺得這潘安在哪裏見過,他豈不就是瑯琊內史潘芘的小兒子,自己寶貝女兒清河公主死也要嫁的檀奴!

“至於怎樣死而覆生,那就要問問潘安了!你不是想見潘安嗎?走,本宮陪你去!賈健,準備皇上的轎攆,擺駕太醫院。”

“是,”賈健甩甩頭,甩掉頭上的茶葉,心裏也暗暗吃驚,難道這潘安真的是清河公主已經死去的駙馬——檀奴?這也太不可思議了?

皇上和賈後分別乘坐自己的轎攆,賈健護衛,一大群丫鬟和太監跟在兩旁。

拐到木屋前,皇上和賈後下了轎,賈後不由得讚道,“還真是個風雅之地……”

圍在屋子四周的六個侍衛趕緊跪地接駕。

“潘安和楊容姬可還在裏面?”賈健問。

“從昨晚到現在,他們都沒什麽動靜,可能還在睡覺。”一個矮胖侍衛答道。

“把門打開,押潘安出來!”賈健吩咐道。

“是!”侍衛把門叩得山響,但裏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。其他侍衛覺得不對勁,一起上前將門踢開,他們進去一看,傻眼了——這小房間清爽整潔,纖塵不染,卻不見一人!他們一通亂翻,可是這巴掌大的小屋藏只貓都困難,兩個大活人如何藏得?

“不見了?”賈健身上冷汗直冒,“啪!”他狠狠的甩了那個矮胖侍衛一記響亮的大耳光,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小屋——被侍衛們翻得一片狼藉的小屋裏靜悄悄的,不見一個人影,唯一的櫃門也是敞開的,裏面空空如也……

賈健垂頭喪氣的走出來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“皇上,皇後娘娘,臣罪該萬死!”賈健報,“房門完好無損,潘安和楊容姬也從未走出小屋半步,可是,他們卻不見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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